《恶魔人》是由1972年东映、NET合作制作动画。原是地球支配者的恶魔族在喜玛拉雅山的冰块中复活,为了重新支配地球,魔王泽农派恶魔族的第一勇者恶魔人去人类界散播灾难的种子。此时正在登上喜玛拉雅山的不动教授及其子不动明意外跌入了恶魔族的冰国中,父子俩双双死于恶魔族的袭击之下,而死去的明则被恶魔人附身,在那以后,明因不动教授死去而搬到牧村教授的家中居住,在此期间对牧村教授的女儿美树产生了好感。
突然有一天,牧村一家遭到恶魔族的袭击,明毅然变身成恶魔人与同族的人战斗,从此成为了恶魔族的叛徒,为了美树和地球而战……
由于当年的电视尺度问题,动画和漫画内容差异巨大,被作者永井豪本人指摘为“使用同一设定的两套不同作品”。
断断续续半个月看完,观感非常复杂(褒义)。
由于密不透风完全没有被剧透,看到大半部分的时候完全没有怀疑过飞鸟了的人类身份,以为他是那种圣鞠斯特一样的人物,年轻美丽的暴君或者马基雅维利主义者,要以血的弥赛亚来掀起革命重塑世界,最后反受其害,再来一句“革命会吞噬自己的孩子”。。。结果看到最后,原来拿的是莎乐美剧本啊!!
前九集可以说把情绪完全拉满,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在恐怖与残忍中间杂着柔情,不断撕扯着观众的神经。到最后一集反而有种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感觉。飞鸟了是残忍的,但又没办法用人类的道德去衡量他。亲口说“恶魔是没有爱这种情感的”的美丽的撒旦,最后还是为自己杀死的人类男孩不住地流泪...这就足够了。
虽然好像很多人在吐槽最后这个地方的改编,说把飞鸟了写成小言剧男主了...但是“只有人类的心才会因为柔软的感情流泪”本身就是这版动画的线索和题眼,所以最后的描摹可以是相当举重若轻了,我个人还是很欣赏的。
其它喜欢的细节简直太多了,可能没法一一详述。第九集明以一己之躯忍受着人们投来的石块和污蔑,最后被一个个走过来的孩子们拥抱的时候,确实让我想到了基督。美树的人设简直太血肉丰满了,最会被诟病的圣母角色都能被刻画得如此生动鲜活,让人一眼就爱上了她,简直可以排在我心中最爱的女纸片人了。美树和明都有着水晶一般的心,让我心底忍不住暗暗流泪一万遍,“我从你那里学到了最宝贵的东西,你才是我得以保持人类之心的根源”、“明的心一直没有变,他只会为他人的痛苦流泪,自己遭受了痛苦却一滴泪都不掉”...真的希望有一个平行世界,能让你们获得幸福和安宁吧...
前言: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影评节目《视听指示牌》的第二期节目,视频在此。请大家多多支持~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2018年网飞发行的《恶魔人crybaby》这部短短10集的惊艳翻拍动画吧。
视频版有小惊喜,以下是文案:
本解读涉及大量剧透,不过由于这是一部表现主义的片子,整体的观影体验是主要看点,知道了剧情不会对享受这部片子带来太多负面影响,反而能使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观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影响深远的《恶魔人》
说起《恶魔人》,可以说是每一位喜欢暗黑系动漫的观众都会喜欢的作品,永井豪在1972年完成了这部当时反主流的作品之后立刻火遍大江南北,除了对观众的影响之外,对创作者的影响更是十分深远。从经典的《新世纪福音战士》、《寄生兽》、《幽游白书》、《生化危机》等,到近些年比较火爆的《东京食尸鬼》、《进击的巨人》等都可以说是《恶魔人》系的作品。我猜永井豪在不断尝试中创作这部作品时,怎么也想不到它对后世的影响吧。
《恶魔人》的诞生
为什么要说是在不断尝试中创作的呢?那是因为在永井豪画《恶魔人》之前画的一部作品《魔王但丁》中的主角的设定和不动明可以说是几乎一模一样,有着同样的样貌,都住在女主家,甚至两部作品中的世界都是因为恶魔而毁灭。并且,后来在他的自传漫画《激MAN!恶魔人篇》中提到,一开始他也只是设置好了世界观的架构和人物的大致性格之后就开始画了,并没有提前构想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后续的剧情完全是他将自己代入到人物身上,构想人物行动,才写完了这部作品,中间出现多次难以继续画下去的问题,以至他把男2飞鸟了画死之后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该讲什么,还是他的编辑提醒他,说飞鸟并没有死透,我们可以复活他,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故事。也许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知道了之后总要吐槽一番,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创作本身就带有各种不确定性,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那种从创作开始到作品诞生一成不变的故事,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吧。
说到这里,有一点又不得不说。在《魔王但丁》完成后,其设定被东映看中,动画组就拿走这些设定后,然后回去自己编写故事去了,然后就诞生了1972年版的《恶魔人》动画,但是在动画完结的时候,这个漫画还远远没有画完,编辑部出于商业的考虑,就要求永井豪加快速度,最终在5个月之后,完成了这部节奏紧凑的作品。也就是说,1972年版的《恶魔人》动画根本不是漫画中的剧情,而2018年的这部《恶魔人crybaby》则更好地还原了漫画中的故事。
虽然这次改编对于配角的改动比较大,比如原作中美子并不是这样一个展示其内心追求名誉却依然憧憬简单幸福的角色,而是直接被抓走做研究的倒霉蛋,比如普通的街头混混就变成了rapper街头混混,对rapper的改编,不仅使整部片子多了一层现代流行的味道,歌词更是直接清晰地表达了导演对现代人生活焦虑的担忧。比如原作中像鼻涕虫一样的恶魔并没有附身到人身上,而动画中却附身在了狗仔记者身上,又比如原作中不动明和死丽濡只是赤身对战,而动画中还加入了啪啪啪的情节等等。不过这些改编在我看来都还算比较恰当,因为它更好地辅助了导演来表达他的观点。在情欲过分压抑的情况下,人往往会饥不择食。
不动明和死丽濡大战前夕
我们仅从片子的副标题——crybaby就能知道这次改编已经成功了一半。一来它是告诉了观众主角的性格,二来在《恶魔人》的原作中除了“拯救人类”的正义热血战斗,贯穿作品始终的思想却是人性中的善与恶,不动明和牧村美树之间的纯洁情感代表着善,社会中自甘堕落的人以及知道恶魔后被恐惧所主宰的人类社会代表着恶,要拯救像这样的“人类”,必伴以巨大的痛苦。这些都是原作中的精华所在。
人类彼此怀疑、自相残杀
《恶魔人》团队
本片导演汤浅政明的所有作品都富有表现主义色彩,角色以及场景作画十分大胆,人物表演也十分夸张,并且在色彩饱和度上面大作手脚,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同时,他也是一个很皮的人,比如下面这个镜头,似乎是在告诉观众:我这个片子可是少儿不宜的哦~而后来这个镜头在致敬旧版恶魔人的同时似乎也在说:小孩子就应该去看旧版的嘛,可不敢看我这个~ 猫咪似乎就是导演本人意愿的化身。
编剧大河内一楼是一个讲悲剧的高手,在《死后文》、《反叛的鲁鲁修》甚至是《黑执事》和《罪恶王冠》中都体现出了他独有的个性,将人物命运与故事时代和世界观整合到一起,把悲剧感放大。于是,在这两位的带领下,《恶魔人crybaby》团队将这部精良的番剧呈现了出来。
另外,本片的配乐牛尾宪辅和导演汤浅政明已经是第二次合作了,第一次合作是在2014年的《乒乓》中。
正是这几位风格相似的主创,给我们带来了这部惊艳的翻拍。
牛尾宪辅所在的agraph组合,其实就是他一个人的组合,他的所有配乐均是他自己使用电子合成器做出来的,在软硬件技术成熟的现代,越来越多的配乐师都可以独自创作,包括早已被人封神的汉斯季默,然而在工具已经非常方便的现在,中国的影视原声配乐界的人才依然屈指可数,原声音乐市场依旧惨淡,这也许需要整整一代人的努力才弥补的了。
“恶魔人”的故事
恶魔没有实体,必须跟其他生物合体才能以实体存在。飞鸟了是一个被恶魔撒旦附体的恶魔人,在其自身还未发觉时便被人追杀,受伤昏迷后,醒来遇到了不动明,两人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后去参加考古,渐渐恢复了自己身为撒旦的回忆。于是便找到不动明,让恶魔阿蒙吞噬他,使他也成为恶魔人,其实是为了以后全灭人类的时候,让他活下来。不动明是一个性格温柔的男生,在被飞鸟了安排变成恶魔人后,起初并不知情,于是徘徊在人类与恶魔的边缘,一边思考着他自身的价值,一边又照顾着他周围的人。
前5集可以说是展开矛盾,创作者把故事中人类的善与恶、对恶魔的定义究竟是什么、人类怎样才能得到救赎等矛盾在这5集中娓娓道来,同时放出大量猎奇的镜头,博得观众足够的眼球。像美子这个角色的功能性作用,表现人的贪欲,同时也保有人性善的一面,最终也算是在美树和明的影响下,获得了自我救赎;像狗仔记者这种想要通过自己那少的可怜的一丁点儿才华来坑骗单纯小女生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比比皆是,美树对其的宽容也是在表现人性善的一面;像妖鸟死丽濡的登场,虽然加入比较污秽的情节,但是除了这些情节之外还有死丽濡和槐梦的细微情感,也算是表现爱的伟大。这样的桥段看起来似乎是在卖肉,但却在卖肉的同时,也卖了一把灵魂,使这些戏码污而不秽。
第6集飞鸟了的计划暴露,前面一直积压着的矛盾便爆发出来,也使这成为一部不仅是为了博眼球的作品,所有的矛盾在飞鸟了这个导火索的引导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戏剧效果,在美树被分尸达到高潮,观众在这一刻被永井豪疯狂的想法所震撼,同时也感受到了永井豪深深的恶意——人类,没救了。
最终,不动明战死,人类全灭,永井豪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浇灭,然而导演却更狠,导演把这份绝望推向更深的深渊,漫画中,突然感觉到了爱的飞鸟了,孤身一人坐在海边,思念着明,这也许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然而在这部动画中,恶魔最后也被天神全灭,不管是人类,恶魔,亦或是堕天使撒旦,只要带有人性的生物,全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导演说:没有人。于是,任何和人有关的东西,全消失了,地球,重生了。
怀抱着希望生活
10集的故事,虽然每集都有制作精良的打斗,然而更多的,是导演对于人性的反复拷问。在这样反复的拷问中,观众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不管是不动明还是飞鸟了或是故事中的任何一个角色,都是怀抱着希望而活,都想要抵达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美子带着美树,想要奔向新生活。就像不动明的回忆中,总想让飞鸟了接过那个接力棒。就像飞鸟了在最后,依然想要唤醒被他杀死的不动明。
人,需要悲剧,就像人需要喜剧一样。再活泼的人也有安静的时候,再内向的人也有躁动的时候,再郁郁寡欢的人也有怡然自得之时,再无忧无虑的人也有忧心忡忡之时,脾气再好的人也有发火的时候,脾气再差的人也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人就是这么一个不完美的生物,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完美,才诞生出如今璀璨的文明。
这是一部充斥着对人性绝望的作品,所有的美好,也许只有在梦里,才会永恒。就像第9集的结尾,不动明骑着摩托,带着美树,两人亲密无间,奔驰在永无尽头的公路上。
时间追溯到1972年,《恶魔人》的诞生无疑是个不小的冲击。
有人说这部漫画是色情暴力等成人元素的鼻祖,但其实这些元素早就被手冢治虫很好的把玩过了。如果说手冢治虫第一个将成熟的电影技法运用于漫画创作,那么我认为《恶魔人》的成就是真正将漫画带入到了成人向的“非人类”领域里。在这之前的“非人类”漫画,几乎都是“想象力的延拓”,“恶魔”的形象更接近于童话故事里的延伸,而恶魔人的出现真正触及到了“人的异化”,并以一种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它所设置的恶魔人这个概念就是人向恶魔的一个过渡,人在原始本能与被社会环境异化这两者之间产生了冲突。
这让我想起了玛丽雪莱创作的《弗兰肯斯坦》,它们创造“非人类”的目的并非是实现一种怪异和想象,或是制造一种恐怖,而是把它当作一种工具,将“恶魔”这个形象从“人”这个母体中抽离出来,再通过“恶魔人”这个矛盾模型来反射人类,以此来讨论人的本质,并将人性,欲望,爱和真理这些词语放置在舞台上呈现出来。
当然,你可以说在之前的一些漫画作品中也会有这样的表达,但是恶魔人更加的模板化和元素化,他作为一个范例和蓝本影响了许多赫赫有名的作品。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三浦健太郎的《剑风传奇》,这部背景设置在欧洲的奇幻漫画常年稳居欧美漫画榜(myanimelist,animenewsnetwork等)第一名,其男主和男二相爱相杀(是真的相爱相杀)以及猎奇的怪物形象很明显都师承恶魔人。另一部我认为联系颇深的是eva剧场版《真心为你》所涉及的宗教和人文内涵,他们极其经典的毁灭结尾很难不让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那么,说了这么多,这部改编究竟好不好呢?我只能说很难评价,至少我觉得它是非常规的实验向作品(暴力,色情,表现力),但我认为《Devilman crybaby》不算是很“汤浅”。
首先我想说的是,作为是在netflix创作并且独播的动画,他的第一受众群体并不是日本观众,而是更加广泛的群体,我觉得可能是由于这个契机导致会将恶魔人的故事背景从近代(其实也就是197x年而已)搬到了现代,作品本身为了扩大适应度而糅杂了许多现代元素。这并非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从商业化角度来看,的确有更好的吸引力。但从作品本身来看,它让《恶魔人》的巨大魅力之一——“荒蛮感”或者是宗教元素被悄然的抹去了,这就导致了没有原作的那种“史诗感”。什么是这种史诗感呢?《火之鸟》的未来篇中,火鸟冉冉升起的时刻,或者是《真心为你》的最后世界毁灭,真嗣在挣扎中掐死明日香的时刻,这都让我想起了《荷马史诗》里面的希腊歌剧,让人觉得有一种时间的力度与舞台感。而新版的恶魔人并没有展现出原作中庄严的荒芜感,也就是在现代技术手法中被剥离了宗教语言下的一种厚重,以至于许多意象化的表达并没有很好的实现出来。
比起ova,这部显然更加忠于原作,整体节奏中规中矩,想要传达的点基本已经达到了。牛尾宪辅依然是我的hero,画面冲击力也是近几年很少能够达到的。作为一部商业作品,它显然是成功的,不过要说这部作品有多好,这就得因人而异了。
下面来谈谈汤浅政明,在剧情角度,这部《新恶魔人》从某种角度暴露了汤浅不是很能驾驭“大剧情”这个缺点,一些转折点的呈现以及剧情推进的力度显然不算特别出彩。当然,大河内家门口已经堆满了锅等着他了。其实看过了《星空清理者》,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对大河内评价挺高的。
我们常常能听到这样一句话:“有汤浅的作品,画面表现力绝对很出色。”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汤浅政明的老粉丝,我认为比起表现力,汤浅政明更擅长的是一种“表达能力”,或者说是通过多媒体的呈现方式进行交互式体验的能力。我总是觉得画面的表现总是服务于内容表达的,而汤浅政明给我一贯的感觉是非常擅长通过“有视觉冲击力的”或者是“奇诡”的画面表现来实现非常柔软的情感表达。举个简单的例子,《心理游戏》里面那段号称“炸裂”的奔跑片段,在狂乱无比的画面冲击下,他把许多意象和情感表达的内容都非常清晰且舒适的传达了出来,概述一下就是“将艺术融入情感传达”的能力。而受制于作品本身的“剧情性”,汤浅的这项技能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造成一种单有冲击力却缺少共鸣的感觉。
其次,这次处理感情戏的桥段并非汤浅的一贯特色。在之前接到的许多漫改或是小说改作品里,感情的呈现几乎都是“不拖泥带水的点到为止加上精巧结构的完美表达”,比如《乒乓》ep5在离家火车上无声抽泣的孔文革,或者是《四叠半》ep11男主平静的回忆自己在旧书摊上爱上明石的桥段,这样的情感表达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干净”,但在铺垫和渲染之下又觉得已经精确的击中的情绪的点,回味无穷。而在《恶魔人》里,汤浅运用了大量的铺张式的情绪反复表达(如ep4),并且有些回忆杀的插入显然是有些脱离感。战斗场面不去说它,关于女主的心理呈现以及男主的“crybaby”这一层面的表现,本应该可以有更加好的情感处理。
提到汤浅的色情暴力,很难不把《恶魔人》和《兽爪》放在同一层面比较。《兽爪》是一部非常风格化的作品,他的背景就是“荒诞”,将因果从作品中抽离出来,呈现出的是清晰完整的,以浪漫主义为内核的爱情故事。首先从人物设定,男主是一个深受俄底浦斯情结(恋母情结)困扰的男人,心理学上,这种情结包容于“性的想象”以及“反复犹豫的矛盾性格”里面。而女主是一个不肯接受自身身份,想要把“自己”外化到“他者”以实现自我肯定的外向女人,男女主的设定非常的微妙且精细,导致了其中的色情暴力桥段让人感觉既舒适又合理。而且兽爪里的色情表达更偏向一种艺术性的“软”色情,虽然画面很“硬”,但是给人的体验却很柔软(更好的例子是mindgame里的做爱,smooth as f*ck)。而对于《恶魔人》来说,色情暴力仍旧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是一种硬色情暴力,讲究的是纯画面,延伸的角度是“冲击力”而不是表达内容的能力,我认为目的达到了,但这并没有发挥汤浅最擅长的地方。
另一个让我觉得有些遗憾的是,把老作品提上来,少了一种新鲜感。比如我喜欢看1988年gainax做的《飞跃巅峰》,里面涉及到了“在光速里面时间有差距而形成的剧情”,但我在这之前已经看过了《星之声》以及《星际穿越》,再看《飞跃巅峰》就觉得没有那种震撼了。同样的,人与恶魔的故事已经看过无数了,虽然做了很精细的改编,仍然少了一种精神上的冲击力。
在2014年成立了SCIENCE SARU公司之后,汤浅政明一直在努力实现自己想要实现的东西。他在之前与渡边信一郎讨论过“动画是否应被主流大众认可”,也曾经透露出想接近商业动画的想法。《恶魔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通过一部完整的娱乐性很强的作品以及netflix的完美传播平台,汤浅也在做着自己的尝试,没有理由不去支持。
总结一下:《恶魔人》不算很满意,但实现了一些应该实现的东西。还有,我永远喜欢汤浅政明.jpg
1.“没有爱,不存在什么爱,所以也没有什么悲伤。”
在那个夜晚,那个“地球上最后的夜晚”,飞鸟了把少不经事的不动明带到了名为“安息日”的性爱派对上。据说,在那里可以找到“恶魔存在的证据”。
两人远远地离开城市,直驶到一片废弃房区。这里寥无人迹,处处年久失修,活像是文明之外的漂流地。了推开了一扇大门——这是两个世界间的脆弱界限——而后,单调的废墟光景被绚烂的肉体迷宫所取代,映入观众眼帘的是无节制的乱交,是快感区的迸发。
安息日这个名称取自圣经,在那天人们“什么工都不可作”(《利未记》23:3)。这是上帝颁布的禁令,禁令的无限累加建构了文明生活,建构了人的生活范式。巴塔耶说“禁忌为我们带来平静、理性的世界”,但情色却是对禁忌的逾越,唤作安息日的性爱派对借禁令之名,反讽地行淫乱之事:规范的性爱模式是被建构出来的,而“狂欢式的情色”,则“是迷乱生命之脱序”。这种不能被禁令所容纳的越轨行为是文明生活的排泄物,它们的领地是地层之下的社会潜意识。就如同在剧中频繁出现的嘻哈说唱等亚文化一样,是一种被社会秩序禁锢的生命力之彰显——为何恶魔会在淫乱聚会现身?因为“恶魔”首先在隐喻意义上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来客,是文明世界的异端。
可以想象的是,在大多情况下,这种逾越仅仅是对日常秩序的暂时性超越。《会饮》里的阿里斯托芬就作颂说,社会世界里的爱若斯/爱欲(eros)仅仅用作平息情欲(还有繁衍),从而使人们安定下来,“然后去干自己的日常工作和操心其他人生必需的事务”。逾越行为在刺破庸常生活的同时保证了它在大部分时间内的有条不紊,黑夜对白昼的无声反叛只是为了迎来又一个昼夜轮回。
但这只是发生在象征位面之中的逾越动作。而人不比机器,他还是想象的动物,他还可以想象性地逾越,而克服逾越和禁令之间的时差。我们对另一个世界的遐想是既缺席而又在场的幽灵,“工厂女工有着她自己的梦想”,这让现实呈现出某种非真实性。火,偶然的邂逅,电视机,《守望者》的结局:它们都可以成为通向实际生活之外的另一个世界的奇点,但这个世界又同时与人类社会——就“社会”这个词所表达的结构性的、秩序性的含义上来说——处在一种微妙的同行当中。
要注意的是,对某种秩序的逾越可能只是为了回返/重建另一种秩序,而一种彻底的逾越必须与任意一种有意识的聚合体区分开来,使得唯一的禁令就是“禁止禁令”。因此,这种无秩序主义欢颂的是力与能量的决堤,是流动和嬉戏的永恒性,是朗西埃在描绘维尔托夫的“机器—眼”时所说的“各种运动的同步达成的一致舞蹈与各种力量的共产主义”。主体被取消了,只剩下无休止的运动:当我们指称/想象“我这个人”、“他那个人”的时候,就总已经把人固着成一个对象,但人却不能被理解为种种特质(“性格好”、“长得帅”)的综合,他是开放的、无定形的,是各种力和能量的涌流点。总而言之,人成为了非人:什么都是,反正不是“人”(一个概念、一个名称、一个符号)。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才能成为恶魔,他/它撕碎了一切,让鲜血灌注于圣堂之内。这是“恶魔”的第二层隐喻义,象征着人成为非人的时刻。
“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希望阿多诺会允许我曲解这段话,或者说,崭露它的星丛(Konstellation)——彻底的无秩序主义不可能制定行动的伦理界限,既然主体已经不重要了,那么恶魔对人的杀戮也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作为观众的我们在大屠杀场景面前,难道只会陶醉在力与能量的涌现中,享受着肾上腺素的飙升吗?
“没有爱,不存在什么爱,所以也没有什么悲伤”,无论是爱还是悲伤,都难以用作形容两道交错的力,对它们来说只有汇合或是分离。飞鸟了的论断正是建立在这种逻辑之上,他把人与人、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理解成纯粹的力量关系,甚至走得更远:不仅仅要把人化约成非人,还由力量的对比和压制得出了凌驾与奴役他们的正当性。了从小就不能理解明为什么会为垂死的小动物掉泪,毕竟“弱者就会死”——可是生或死,达成目的或没有达成目的,会影响我们对于弱者的垂怜吗?根本在于弱者本身在飞鸟了的视野下是缺席的,他之后一手策划的恶魔唤醒计划则旨在确立强者为先的统治秩序,但借以割裂强与弱的“力”的概念其实已经被狭隘化了:朗西埃等人所歌颂的无秩序主义/共产主义区分的是力的丰盈与贫瘠,一股足够丰盈、具有足够多衍异的力就仿佛把整个世界的无限生机都纳入到抽象线条的总汇里;而飞鸟了的版本则是庸俗版本的尼采主义,为难以相互比较的力赋上强弱,进而塑造出高等与低等间的对立,无视了力与外部世界发生关系的方式。
人的脸庞被湮灭了,这是一个危险的正午。
2.“没有……”,没有什么?
月亮有那么蓝吗?
只有东京这样么?
而且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
——《夜空总有最大密度的蓝色》(石井裕也,2017)
在第六集中,丧失理智的幸田变身为牛型恶魔,把偌大的体育场践踏成一片血海。作为观众的我凝视着这一副副无助的脸庞,他们徒劳地想要逃离将要到来的死亡。
很难不产生共情,或者说不可能不产生共情。
孟子看见“孺子将入于井”会动起“恻隐之心”(《孟子·公孙丑章句上》),他描绘的是伦理意识的发生。把孟子和孺子,把我和荧幕内哭丧的角色连结起来的是某种感召关系,它溢出于语言,溢出于书写——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同情他人。但同情就是发生了,我就是和别的人有着一种伦理上的联结。休谟说:
凡能激动一个人的任何感情,也总是别人在某种程度内所能感到的。正像若干条弦线均匀地拉紧在一处以后,一条弦线的运动就传达到其余条弦线上去;同样,一切感情也都由一个人迅速地传到另一个人,而在每个人心中产生相应的活动。
他所提出的是一个实然的前设,只能在人类经验中得到验证。在第一集开头的童年闪回中,不动明就已经呈现出与冷漠的飞鸟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他从小就是个爱哭鬼(crybaby),但他的眼泪却是为着他人、向着他人而流的,表征着一种将心比心的能力。正如他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佛家里具有无可撼动之慈悲心的“不动明王”——他即使变成了恶魔人(devilman)致力于戮杀伤害别人的其他恶魔。关键在于,伦理上的感召是被动的、受身性的,“良知”是身外之物的莅临——不是我选择有良知(正如规范伦理学所诱使的那样),而只可摆出“愿有良知”、祈愿伦理的姿态。从而,上一部分所述的无秩序主义尽管能取消一个有意识地、主动地思考着的大我(le Moi),却无法遗弃列维纳斯所说的宾格小我(moi):那是伦理责任的被动承担者,在与他人连结的意义上保持了自我在最小限度上的同一性。
但我们的追问还没有结束:会不会有一种人对他者表现出根本的冷漠,而不曾想回应伦理空间中的感召?《恶魔人》的回答是:不仅有,而且还很多很多。身为撒旦的飞鸟了就是这个形象的雏形,而后来把同类送上火刑柱、钉上十字架的群氓则是它的终极态。但同情的能力刻定了人的社会化身份,如果他/她想要在伦理空间中被称作“人”——明自己不就说那些戕害美树的“凡人”、那些刽子手们才是“恶魔”吗?——那必须能够感知,或者说能够理解他人的遭际。
我们会看到总是对世界满怀信心的美树在社交媒体上受到无端的猜忌和谩骂,她遭遇了恶,经验否证了信念。但美树自始至终没有放弃过对他人的同情,同样地,令人憎恶的乌合之众也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他们的面貌。普罗米修斯曾为人间捎来启蒙的火种,可是那根小小的接力棒却始终没能交到明的手中。
接力棒就像在第九集中拥抱恶魔人(明)的孩子一样代表着希望,只不过是虚妄的希望。人类总归是死光了,最后剩下挑战撒旦的恶魔人在“肉搏这空虚中的暗夜。”(鲁迅《希望》)
从第一集的童年闪回开始,再到固着的善性和顽劣的恶意,《恶魔人》所暗示的是人性的本质主义:善和恶是非语境化的、非建构性的,的确有人生来为善,也有人“自愿作恶”,不知善恶的庸众脆弱地摇摆着立场。这使得这部动漫陷入了情节剧本身的悖反:时间在流逝、图像在运动,但角色却没有得到成长,观众能期待的只不过是单一能指的折叠和铺陈——直到它被耗尽:天国的雷霆覆灭了一切。
与之相反的是,在金庸小说、热血动漫里主角的武功见长总是伴随着他们对生活的参悟,而如果我们考虑弗洛伊德的概念框架,人们之所以热衷于这类成长型小说/动漫是因为它们树立了一个理想自我(Idealich)[“逍遥洒脱的令狐冲”],让更为空洞的、我们当下所认知的实际自我(wirkliche Ich)[“肥宅”]朝着他游移,而赋予“自我”从当下绵延至未来的内时间维度。但在《恶魔人》的世界里,实际自我放逐了其他所有可能性,无论是恶人还是善者,都沉醉在无休止的自转中——好像大家都只看见天上高挂着的月亮是红色的,而惟有在我眼中的才是蓝色的。
《恶魔人》中的思想实验把如同毛细血管一般交错的现实抽象化为宏大的善恶对垒,这归根结底是因为它勾勒的是一个后人类的场景:恶魔(人)在外貌、体态和能力上都迥异于常人,象征秩序的根基被他们摧毁了。就像游戏里的外挂一样,能轻松打破五项短跑世界纪录的“天才高中生”其实就已经预示着人类社会不可挽回的没落,他们其实是某种居于游戏规则之外的后人类。在幸田被宣判为恶魔的那一刻,包裹着整个人类群体的安全气泡被猛然戳破。敌我政治解体了,这是实力相差悬殊的“异种生物间的战争”,零落的遗民享用着无际的绝望。
这幅末日光景更像是忧心忡忡的警示或劝诫,而幸好,我们要面对的不过是真实的社会和真实的人。他们要更复杂一点,而对待他们也需更细腻一些。《恶魔人》的书写方式好比壮阔的神话,少了一丝跌宕的生活实感。这种生活实感是由人与人在具体情境中的照面和纠缠所赋予的,我们的同情、悔恨或是其他情绪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它们得以充实是因为指向了具体的人和事。举个反例,我们可以设想一下罗尔斯的“无知之幕”:在一块悬置了具体场景的幕布下,法则制定者们围坐在一起,他们的社会身份被抽离了。尽管罗尔斯的目光穿透了我们固着在身份(identity)上的成见,但他所歌颂的“正义的模式”(柏拉图语)忽视了、或放弃了生成的维度,这使得人们只能根据着抽象化的理念(“正义”)来权衡、制定道德(moral)。但这种道德好像无法容纳厚实的伦理生活,无法让那倏忽即逝的情感涌流蜿蜒其中。只有戴上面罩的超级英雄才能确保正义的理念下降到感性世界,而我们凡人则在实际生活当中创造正义。
3.“没有爱……——我曾经这么认为。”
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
——Raymond Carver
在剧集的结尾,同时也是世界的末日,飞鸟了在一块寂静星石上紧抱着不动明的上半尸身啼哭着。他的黄昏来临了。
这片景象让我想起《新世纪福音战士》,同样的血色海洋,同样的寂灭大地,同样是两个人,以及同样有关于爱。在剧场版《真心为你》(End of Evangelion)的最后一幕里,真嗣掐着明日香的脖颈——这是旧世界的终结时刻,也是新世界的原初场景。真嗣这位历尽苦痛的亚当似乎想要拒绝明日香这位夏娃。
真嗣在先前的经历中总祈求着他的孤独、他的伶仃能得到来自他者的回应甚至援救,但一次次碰上心之壁的经历却使得这些创痛裂口在身上结痂,对痛楚的应激性闪躲留下了散不尽的后遗,最终在白色大地上宣泄为对明日香的愤恨。
脸颊被轻抚着,紧掐着的手在颤抖;泪水伴着呜咽声滴了下来。真嗣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这宣示着他们两人,新的亚当和新的夏娃,要拖着伤痕累累的脆弱躯壳以及他们的大疲倦,肩负着作为世界之前史的圣兆(sinthome),在上帝已死的茫茫荒原里等待着某一种未来。伊甸园里从来没有无辜者,也从来没有什么爱,而只有在贯满悲戚的抚摸中被真切感受到的〝I need you.〞
所以,飞鸟了哀嚎“别抛下我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理解了什么是爱了吗?
在第五集中,槐梦为了救下死丽濡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与她合体。明问,恶魔之间存在着爱吗?了回答他说,恶魔是单纯的动物,只依本能行事,那不叫爱。明却说:“在我看来,那就像爱。”槐梦那片刻的真挚好像已经超越生物性的本能了,毋宁说是伦理性的、基于对死丽濡的共情和理解而作出的生死决断。
与他们相比,飞鸟了更像是爱无能的蝼蚁。如果说不动明、槐梦他们的爱立足于对他人的同情,那么飞鸟了的“爱”就恰好相反地立足于不能同情。他在审判世人的同时也跪倒在神的膝下,显得无比卑微。他所谓的爱是一种驱力(Trieb),隐秘地指向始终萦绕着心绪的不动明。而在大他者(Autre)/神的笼罩之下,这道重复的流转却始终不可能被满足的驱力、飞鸟了对不动明的致命依恋移置为毁灭世界的偏执——他(潜意识地)以为清除一切就能重新迎来明的拥抱。
但他们从始至终都是陌路人。
乍看上去,明似乎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但在精神分析的语境中他恰恰是个特例:他与父母亲的羁绊,或者说家庭罗曼史(family romance),没有被明纳入心灵的回溯机制中,他和寄住家庭间也只是存留着宾客间的敬意,在第四集中的父母双亡(轼父!)更是使他摆脱了借以构成症状的主体历史而获得至高的纯洁性:对芸芸众生都施以无差别之爱。而倘若我们再留意一下结尾的景象,会惊奇地发现明死亡的定格只有上半身——借以彰显男性性征的下半身消失了,他是无性之人!惟有无性之人、惟有不存在丝毫私欲的无暇者才能逃脱尼采的批判目光,而实践一种真正利他的伦理——当然了,无性之人尚未属于可能之物。更有趣的是,飞鸟了作为六翼天使是雌雄同体的,同时具有着男女双方的性征。这种表面上的完满性正像他光鲜的社会身份(教授、“天才”)一样反衬出他内心的残缺:他的“爱”是巨婴式的,眼里没有真正的他者,而只有自我原欲的滞留和延展,等到失去一切的时候才肯直面自己的欲望真相:“别抛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这像不像《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人类补完计划”?他们都以为“让一切回归起点”就能冲破内心的藩篱,但又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一种根本的自欺(mauvaise foi)?
在这方面,汤浅政明所执导的另外两部姊妹篇动画《四叠半神话大系》和《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正好能看作《恶魔人》的反题。
狭小而又无穷无尽的“四叠半空间”就像飞鸟了自己亲手筑造的精神囚笼,呈现着舒适的幻象,却也表征着一种懦弱。其中的囚徒们还不是萨特所说的自为(pour-soi)的存在——但他们同时也能够是自为的存在。跟随着存在主义的足迹,人们会觉悟转变的契机是以悲剧英雄般的勇气承受起生存的重负,并意识到自己能为破碎而凌乱的眼前境况赋予意义。尽管自由会使人晕眩,“意义”也只是在茫茫黑夜里艰难地闪烁着——也许是若有似无地闪烁着——的灯塔光辉而已。但他踏出的这第一步标志着他不需要再记挂自己是被抛的,而是能够积极投身于所处的世界当中,进入和他者交互的言谈情境中。这是一种“人的生活”。
“爱并不存在,所谓的爱并不存在,所以也不会悲伤。”你洞悉世界自混沌以来所有的真理,除了爱与眼泪。何为人性,善良,正义,正确,你永远不得而知。末世过后的启示录中,全是关于孤独哀伤的注解,不再会有任何神明,人类,恶魔能够“明了”。
希望汤浅下次拍个纯rap动画,地点可以还设在川崎。
(8/10)结局不如原作深刻,大河内不算失常但多少拖了剧组后腿……这一版感觉两个女主塑造得比两个男主更好,阿明不功不过比较传统,飞鸟则有些装了,美子的心理挣扎表现得很好,美树在旧版中基本是个花瓶,但在这一版中她不再是陪衬,人物个性更为突出,以致于她领便当后我几乎就不想看下去了……
虽然后面有很多可以说,但还是最喜欢第五集:隐形、暴力、迅猛、不计后果并且在一切抵达无人能挡的高潮时站着死去的恶魔之爱,其中蕴含的那种偏执且傲慢的symbolism竟然被呈现得美到难以言语,甚至像是一个微观上的渺小结局了。
对此系列零基础,稍微觉得有点赶。看完只想默默躺着流泪三小时。
挺好,挺好,rap把恶魔人带到这个时代,没有动画改编也不可能带来这么多关注。看到最后,想起今敏了,如果今敏和netflix合作动画,也不会那么苦逼了。估计渡边信一郎和netflix的合作也指日可待。
每次看汤浅政明可能跟磕了药一样,一贯的重口、夸张、猎奇、抽象和表现主义风格,只是这剧剧本崩了,后期沦为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星际大战,发现最美不过基友情。其实带好黄暴节奏走人性反思我觉得挺好的。8.2
我的妈啊,汤浅政明,你让自由之翼和东京吃货情何以堪?人家只是有点暴,有点虐,你这又暴又虐还黄。
诚实地说,我知道这不会是今年的最佳了。123910五话表现最好,9话的情感爆发力很好,但并没有达到大河内曾达到的煽情高度,尽管如此,9话仍然像是一个决定性的休止符,戏谑而哀伤;前面的单元剧自然没问题。汤浅把一部张力沉着的漫画改得仍较为忠实,必须一口气看完全部,不然会懈怠的..
Netflix大战迪士尼才刚刚开始,都等着吧!新希望?不存在的
了啊,你这种性格永远追不到对象的你明白吗(语重心长)
片头曲不能更适合蹦迪!第九集美树网络“撑恶魔人,反歧视”,简直大型恶魔人出柜大告白。正邪都是相对的。第一集开头地球和一个月球,最终结尾画面是地球和俩个月球,地球在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中茁壮成长!
美子干了特别多没法儿播的事儿,可是她浇花自慰跑步搞大爷我都喜欢。这其实是个讨论善的动画,但是特别巨喜欢美子的真。看两个恶魔人在房顶比赛跑步超幸福。(我是完全划错了重点
连夜看完,灵魂震颤。果然,东亚人通病就是爱无能,好像一个刻进DNA里的诅咒,要用一生去克服。不动明手中的接力棒终究被飞鸟了接过,但已太晚。天之涯海之角,懵懂的撒旦与人类爱哭鬼相遇,他们当然不会想到以后的兵戈相向、血流成河,命运寂静运转,爱恨暗中贩卖果实。人性本恶,但人能向善,血腥诡谲的画面背后,讲的却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和平、守护、爱。人之所以能被称作人,是因为这种碳基生物懂爱。现在来看,这部动漫是寓言,也是预言,真前卫,真伟大。最后画面是地球恢复生机,世上又将会有好多不动明。想对明说:明啊,小孩子家家,要烦也是烦“选了还是选美树啊,真愁人,呜呜呜”之类的问题,拯救世界这些事,就交给我们这些大人吧。
汤浅做这片子应该是为了给SARU赚钱,他自己说过不明白漫画已经表达完了为啥要用动画把漫画重新再做一遍。受限原作,可发挥空间有限,很难让汤浅放飞自我,好在镜头和画面构成依然高水准。原作牛在结尾,剧情处理其实比较粗糙,其实大河内改得已经比原著细腻不少了。
狂暴黄虐重口画风包裹的悲鸣与柔软,天地烈焰中毁灭的宿命,血海翻滚照亮地狱,几乎令人颤抖;人类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交出灵与肉?他们愚蠢又软弱,贪婪又自私,虚伪又无知,可是他们让我明白获得幸福的途径就是为他人流泪,我能拥有善感的人之心全赖你的存在,身渡众生,虽万千人吾往矣。
猎奇。血腥。暴力。性。同性。爱。CULT。年度第一不健康动画提前预定。某些方面有种生物多样性版《兽爪》的意思233……好多集一人原画啊
80%流淌着原作的血液。汤浅在这里的任务并不是融入过于丰富的个人风格,而是以影像形式深化并完美传达《恶魔人》的不朽魅力。《crybaby》成功做到了,刚开始可能无法理解这相比对通篇进行再演绎有多么重要,直到最后两集,你在荧幕前跟着角色一起,从悲愤,到号泣。
你看电锯人,他看巨人,我看恶魔人,我们都是精神病人。
其实是失望的,原作的狂气感丧失甚多,尤其是第九集想说什么鬼。然而除了汤浅,除了Netflix出资,大概也不会有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