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房客》笼罩在绝望而悲哀的气氛里,妖异的幻觉、荒诞的氛围、压抑的情景、奇怪的邻居等共同构建了一个巨大的监牢,在越来越暗无天日的心思里,魔鬼悄悄爬上床边的空位,狞笑着看你癫狂。然而极度的绝望也换不来一个清晰的答案,迷茫和恐惧从来都是最好的伴侣。在抽丝剥茧的解密过程里,只不过是踏入了更深的虚妄里。
一个法裔波兰人来到法国租了一个公寓里的一间房,门房告诉他这间房的上一个租客是个跳楼不久的女人。就在波兰人去医院看过这个前租客后,女人死去了,而他正式成为这个房间的新租客。然而住的越久,波兰人觉得自己似乎处于其他邻居的监视和控制之中......
在追求个性和自由的现代社会,冷漠和隔阂也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们看到的是前一任女房客的死前幻觉、还是新一任房客的精神分裂?被逼疯的到底是每个新入住的房客、还是冷漠自私的老房客?房间对面开着黄灯的房间到底是用来监视的、还是仅仅供孤独痛苦的人们独处而用?究竟是从始至终都是新房客精神的崩溃、还是整个冷漠的环境扼杀了一个害羞内向的人?
观众看得见新房客崩溃后的幻想,能清楚分得清现实和虚假,然而这已经是结果。租客对面房间里的人在看客眼中实际上从未看向这边,却在新房客的眼里变成了越来越严厉的监视。事实上新房客从搬来就无法融入这个圈子才是关键,身为外国人身份的尴尬、身为新房客的焦虑无一不笼罩着他。
为了融入这座公寓,他小心翼翼故作老道的讨好着邻居,却改变不了其他人对他的排斥和冷漠,只要有一点问题就会拿他是外国人说事,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同时又拿团结威胁他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在怪奇这一点上,他的邻居也是被冷漠和自私折磨的受害者。因为自身深受其害,所以每当出现新的弱者时,他们便有了欺凌的对象。事实证明这种冷暴力杀人于无形之中,在《恐惧吞噬心灵》一片中更扩大被冷暴力伤害的恐惧。我们的新房客终于忍受不住压力疯狂,不论他被逼疯在先还是精神有问题在先,整个环境影响对他的伤害不可忽视。
旋转型的楼梯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又像是巨大的漩涡,一旦被卷入其中便难以脱身。紧凑的窗户成了暴露着个人的隐私,在冷漠的人眼中却成了“绝好的风景”,这就暴露了“偷窥”的矛盾性——人们窥视他人的生活,却不掺杂进一点真诚与关心。在缺少沟通和交流的前提下,邻居们的每一次对话都变成了恶意的挑衅,在新房客心底酝酿出越来越大的风暴,直到将自我吞噬。
在电影院看李小龙的动作片反而激发了两个人的性欲,这场戏将暴力和性联结在了一起:人们依靠观看他人的行为刺激自我,或是代入或是新鲜,心灵上的快感引起了身体上的敏感,仿佛性事本身也是一场撕裂的过程,呻吟声与痛苦的嚎叫不分彼此。然而到了真正可以做爱的时刻,他们却总是错过,缺少了共同经历的刺激,单纯的身体碰撞无法满足孤独的现代人,难以让彼此明白处境和心情才是关键。
因为过于孤独所以渴望融入,因为希望融入同时恐惧改变,因为恐惧改变而自我憎恨懦弱,因为种种矛盾心理而间接希望他人主动关心自己,而这种渴望“被关心”在本就冷漠的大环境下被假想成了带有迫害性质的“监视”。所谓的怪房客,不仅仅是把自己逼上绝境选择自杀的孤独者,何尝不是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邻居?具有宗教仪式般的表演真的只存在于幻觉中吗?周围人念念不忘的死去租客的习惯又为何如此深刻?
新房客希望成为自己被接纳,然而他却不得不继承旧房客的一切才能被承认,那么他到底是谁?不愿意主动伤害别人,却不得不成为他人释放压力的牺牲品,那么他该不该反抗?
希望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见,真的很难,因为他们也只听见自己愿意听见的东西。
还记得男主在教堂里参加葬礼的那段戏吗,他看到了那个在电影院摸她大腿的女人,他想接近她。但是这里是教堂,牧师正在祷告,淫欲的罪孽是不允许的。注意牧师说的话,大概是死后人的身体腐烂,被蛆虫咬食。而这时男主抬头看到的耶稣圣像是腐烂的,嘴唇被驱虫咬食,五脏六腑都漏出来。但是你看前一个镜头或者后面的镜头,圣像明明是完好的。这里要说一个宗教观念,就是人本来是不会死的,因为犯了罪,受到诅咒,使得人永远不能摆脱肉体的死亡,除非借着主耶稣基督真诚地忏悔自己的罪才能得救。而这里男主显然受到了淫欲的蛊惑,因此他看圣像时看到的是“死”。其实整个片子讲的就是这个:男主受到蠱动明明想去做一些事,可是现实的条件或者他心中的所谓道德要求他不要这样去做。结果就是他彻底精神分裂了。 刚看完可能觉得男主的转变有点突兀,其实从一开始这个分裂的种子就被种下了。我们来梳理一下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向分裂的。 首先他租住这个房子时就是“错的”。因为这个房子的前一个租客跳楼了,但是还没有死。如果那人不死他是租不到这个房子的,因此他希望那人死。他甚至用这个条件和房东讨价还价。他去看望那个租客,本来是想看她会不会死,结果却发现她是那么凄惨。然后她就真的死了,他可能良心上觉得过不去。然后还看到她男朋友,心里就更过不去了。 然后就是他的朋友们,一群肆无忌惮的玩耍的人。可能这是他以前的生活的常态,周六不上班,周五晚上娱乐一下也没什么。可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新环境里是不被接受的。以至于他去朋友家做客,他看到朋友们可以大声放音乐,跳舞,性开放,完全不用考虑邻居的问题。朋友们给他的这种直观感受,使他越来越对自己的环境产生逆反心理。 他为什么会看到厕所有人长期站立呢?其实那是他的幻觉。有没有发现,他从窗外看到的邻居的窗户上边或者周围都花纹,窗户是长方形或者椭圆形,厕所的灯光是昏黄的,厕所里的人都面色庄严,一动不动,就好像宗教壁画一样。没错,这就是他对这栋楼的直观感受。这栋楼的环境太“正”了,门口都有圣像,刚落下的垃圾瞬间会被收拾掉,十点以后要换拖鞋走路。正是这种非常庄严非常规矩又非常压抑的环境,与男主的那些叛逆想法形成鲜明的反差。 也许有人会觉得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动不动把人赶出去是很可恶的做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也许她说的是真的,那个要被赶出去的女人也许真的是半夜起来洗衣服,她有一个儿子,而不是女儿,她让她的儿子假扮成女孩儿,还假扮成残疾,来博得他的同情。结果那个女人要报复所有人在他们门口撒脏东西时,他又害怕了,他怕邻居都以为是他干的,他赶紧在自己门口也撒了点。 他在厕所的墙壁上看到埃及文字,那些就是之前死的那个租客写的,她和她男朋友都对埃及文化有研究。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她被邻居们孤立走上自杀的道路,她叛逆的性格受不了这种规矩的生活。 而男主开始摇摆不定,他同情别人,但他又不信任他同情的对象。他的房间被盗了,甚至不能报警。他接收来自各方的观念,但是无法协调它们。他醉酒时说的那段肢体分离了还是不是身体的话,就暗示他被这些观念弄的已经失去自我了。最终,他也就精神分裂,产生幻觉。他之所以会变成之前那个女租客的样子,可能是他对于她的愧疚,也可能是他想效法她的叛逆,因为他说他要对抗这一切。男主之前说话都是文质彬彬的,变成女人后变得很乖戾。 而当他自杀时,他的邻居们表现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错。的确不是他们的错,而男主也早已不能承受观念上的分裂,看他们都成了魔鬼。
酝酿了很久,终于把这部怪房客看完,波兰斯基确实值得才华横溢这个词来形容,从自身的表演、镜头语言、悬疑的制造、场面调度再到影片的内涵,这部片子确实没有让人失望。这类心理惊悚的电影应该是希区柯克、大卫柯南伯格、大卫林奇、大卫芬奇、保罗范霍文等很多导演的最爱,不过希式的惊悚过于纯粹,柯南伯格与林奇又过于追求心理方面的扭曲探讨,芬奇与范霍文则长于拍类型化的影片,从这个方面来讲的话,波兰斯基的现实感似乎更强点。源于生活的惊悚远远大于电影本身的惊悚,现实的真相才是心理崩溃的根源,有那么一些人,长期在潮湿阴暗下生长,心理如水瓶般脆弱敏感,他们见不得也看不见阳光。 说回电影,罗曼波兰斯基饰演的塔尔可夫斯基在巴黎找寻住所,看好一间公寓后却被告知前任房客因不明原因跳楼自杀,而门房、房东、邻居也多多少少显现出出排外、狂妄、不友好,再与塔尔可夫斯基对比便立即能够看到这种反差,一方是强势、正统,一方是懦弱、逆来顺受(单纯且善良?),这样一对组合瞬间可以引出无数种剧情,这种情势下弱势一方势必改变,要么融合变成强势方的一部分,要么则鱼死网破反对压迫自杀成仁,按照一般戏剧冲突的安排来看,鱼死网破应该会是必然的剧情发展方向。既然导演已经在开头就给出了结果,那么就必须尽可能丰富过程,很显然波兰斯基很擅长做这件事。 在给出最基本的二元冲突后,影片开始介绍相关的人物与场景。首先是塔尔科夫斯基去看望前房客西蒙肖时认识了阿佳妮饰演斯特拉,年轻有魅力的斯特拉在失去友人的悲痛中与木纳善良的塔尔科夫斯基擦出了那么一丝火花,主角的爱情线也就此清晰化。其次,是主角的友情线,跟公司的一帮朋友开party到半夜,最终由于打扰邻居不欢而散,很显然,他与这群朋友的关系松松散散,甚至如同陌生人般了解相当有限。爱情与友情线外,公寓对面的餐厅也是多次出现的场景,老板与服务员并不欢迎他,这一关系对于主角的心理安全感起不到任何作用。孤独似乎是塔尔可夫斯基生活的全部,黑暗,无底。除此之外,西蒙周的追求者、若有若无的两个房客、西蒙肖的富二代友人似乎是整个电影里边屈指可数的积极人物,或许人们总是对陌生人的照顾与理解倍感亲切罢,但其实对塔尔可夫斯基一步步得滑入深渊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 那么再来看这一伙“凶恶的邻居们”,传统、顽固、排外、冷漠、自私似乎是电影专门给出的几个标签,严禁喧哗,阻止聚会,不能带女人回房,塔尔可夫斯基处处受到欺辱,而不明原因自杀的前房客、神秘的洞中牙齿、荒诞的厕所布局则更加推动了主角心理的异化。邻居的这一要求确实有过于苛刻之嫌,但导致这一结果的不光是邻居的冷漠与自私,也要归结于主角的懦弱与逆来顺受。 从最初在教堂里参加西蒙肖葬礼时,教父的一席诅咒魔鬼与黑暗的话让主角产生莫名的代入感,满头大汗仓皇逃脱,作为外来人的塔尔科夫斯基从一开始就难以找到自我。后来家中被盗准备报警,则被房东以维持公寓名望为由加以阻止。邻居从始至终的不间断骚扰与威胁,前任房客自杀的阴影,更是让敏感的主角不间断得思索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应该怎么做,顺应邻居接受恶魔?反抗自杀?来自于潜意识的反抗意识让他产生了反抗至死的意志,这一绝对化的意识转变甚至开始改变塔尔可夫斯基的主观意识,甚至反抗的主体也不是“我”,而是以前房客之名。最开始的意识转变并不明朗,神情恍惚的塔尔可夫斯基沿着蜿蜒的楼梯过道终于到达那间诡异的厕所,在厕所墙壁上看到前房客西蒙肖的埃及象形文字,而回头瞥向房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自己,跌跌撞撞回到房间,再去看那间厕所的窗户,里边赫然出现了死去的西蒙肖,第二天起床也发现了自己脸上的浓妆以及昨夜穿过的长裙,主角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自我意识的混乱与模糊:“我就是前房客,他们要杀死我”,到此,塔尔科夫斯基的主观意识也完全混乱,主动去购买假发、高跟鞋,穿上前房客的长裙。意识已经完全混乱的塔尔可夫斯基即便在情人斯特拉家中依然疑心四起,在路上遇到好心的警官、医生、老夫妇也已经完全无法扭转癫狂的意识。 经典的跳楼一幕则相当让人惊艳,从塔尔可夫斯基转到窗户,再到外景看戏一般的邻居们,镜头的调度与音乐的配合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然而高潮并未到此结束,Whatever doesn't kill you simply makes you stranger,初跳并没有死掉的塔尔可夫斯基在意识上变得更为怪异,房客们化为蛇精与恶魔咄咄逼人,主角的迫害狂想症甚至带来了身体机能上的进化,蹒跚爬上房间开始二跳。这样一种重复自杀的剧情设置充分表现出宿命论的悲观主义,现实对心理的扭曲也达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 这样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剧情构思应该与波兰斯基早年遭受的诸多压迫与排挤有关,当然导演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也被美帝欺压,因此似乎可以将本片视为波兰斯基回忆往昔岁月压迫史与屈辱史的自传,但是其实在片中邻居的压迫与欺辱并无特别过激之处,塔尔可夫斯基自我意识的迷失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悲剧的产生,有那么一些人,长期在潮湿阴暗下生长,心理如水瓶般脆弱敏感,他们见不得也看不见阳光,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角色,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吗,相信导演也在寻求答案。 I wondered how anyone could ever imagine unquiet slumbers for the sleepers in that quiet earth. ——Wuthering heights
《巴顿芬克》在1991年的戛纳电影节上获得了金棕榈和最佳导演两项大奖,而当时的评委会主席正是执导了《怪房客》的波兰斯基,据说波兰斯基在审片时十分煎熬,认为这届电影节的片子都乏善可陈,直到看到科恩兄弟的《巴顿芬克》,他才猛然从椅子上坐起,拍手叫好。当然,科恩兄弟也十分坦率,直言《巴顿芬克》是对波兰斯基《怪房客》的致敬。所以,两部电影不仅在文本意义上的关系紧密,在现实中的联系也很是巧妙。
《巴顿芬克》主要讲述了一个编剧在好莱坞的酒店房间中的心酸经历,而《怪房客》则是一个波兰移民在一个曾发生过跳楼事件的公寓中的诡异历程,二者的故事发生空间都集中于主人公所居住的房间。但是彼此的“房间”所指涉的特定意义却有很大差异,《巴顿芬克》中整个酒店其实是查理狂热的内心世界,同时象征巴顿编剧生涯心理的畸变与疯狂,它最后被“形而上”了,而《怪房客》中塔尔科夫斯基所居住的那栋公寓,它更多是功能性的-剧情发展的关键空间载体,波兰斯基在此片中的环形叙事手段将“房间”的焦点剥离很多,它不像《巴顿芬克》,后者将整个故事的重量压在了“房间”,通过外化的“房间”来表现内化的“人”,《怪房客》中跳楼女以及之后塔尔科夫斯基异化的叙事吸引力将房间的意义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我们仿佛是通过“诡异的房间”窥探到了“奇怪的人”,毋宁言波兰斯基《怪房客》的重点更在“客”,而不是“怪房”。
《巴顿芬克》的主人公巴顿是一位编剧,他有理想但才华有限,并嫉妒、压抑,逐渐地异化、逐渐地步向疯狂,《怪房客》的主人公塔尔科夫斯基是一个内向、和善温顺的波兰移民,笔者以为两部电影的人物命运走向的设置大概是一致的,他们都起初平静地生活,但逐渐陷入泥潭,最后崩溃、疯狂,陷入困境。但科恩兄弟在演绎时我们好似可以感觉到巴顿心态的缓慢移动,它更多是循序渐进地,巴顿一次又一次地灵感枯竭将他引向失控;而波兰斯基就比较直接,他将人物状态的转折设置地更加“突兀”,更加鲜明、强烈,塔尔科夫斯基突然地情绪失控-妄想被掐脖子宣告了人物命运的急转。在周围人物关系的设置上,《巴顿芬克》的人物群体更加固定、有序,最直接就体现在数量上,空间与人的关系是相对凝结的(当人脱离了电影中为其规定的空间时,其命运就随之流变),巴顿芬克在酒店和公司两个场景游走,接触之人也在影像上得以区分。同时,他们对于巴顿的那种关系绑带十分牢固,杰克对于巴顿的压迫,查理对于巴顿的安慰与揭示,作家夫妇对于巴顿的关怀,它们的情感脉络清晰,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但《怪房客》就比较零碎且紊乱了,人物关系的跳跃感十分强烈,只有之前跳楼的西蒙·肖是从始至终在塔尔科夫斯基心中坚固的,当然西蒙·肖却从未“真正”出现,塔尔科夫斯基最终也被异化成西蒙·肖,环形叙事更使其合二为一,因此,《怪房客》的“单主人公”设置意图更为明显,但这又出现了一个和主题相悖的矛盾,悲剧是由众多的“怪房客”造成的(电影语言也在首尾强调了“怪房客”们的群像),电影的统一性在这里出现裂痕。
两部电影的观影沉浸感都很强,这和导演讲述故事的手法关系莫大。故事起初都是在现实生活的逻辑下平稳地推进,我们毫无觉察到电影中时空的诡异,但之后又突然以“超现实”的逻辑来呈现,同样超现实所带来的疯狂质感与剧情的内部逻辑匹配,这种前后强烈的反差、对比让观影过程更加跌宕、耐人寻味。但科恩兄弟和波兰斯基对于“超现实”的理解却有相当大的差异,《巴顿芬克》将超现实置于外部空间-整个酒店的“形而上”人格化,人物相当程度上是滞后于突兀的环境,巴顿对于整个空间的改变是惊讶的,他毫无意识到是自己内心的扭曲引向了外部的崩塌。《怪房客》却将超现实置于人的内心-塔尔科夫斯基的变异与分裂, “怪房客”们的压迫将塔尔科夫斯基引向毁灭之路,他的灵魂游离,精神恍惚,人物身上的现实逻辑彻底地崩塌,他在用异化回馈异化。
看了几篇解读,才勉强理解电影是什么意思。真实的受排挤,到受迫害妄想。但是从今天看来这些理由有点说不过去,自然也无法理解。跟现代中国硬盘相比,在法国的波兰人过得简直太好了,如果这点事就被逼自杀,那北京人口能少一半。
8/10。在此类通过心理病人展现异象符号的片子里还算新颖,摄影和场面调度等方面仍属上乘。剧本极好,前半段平淡无趣缺乏张力,后半段才在对面前层层铺设的揭示中把气氛营造提升几个档次,波兰斯基的作品大抵如此。男主角装成女人的变奏过渡唐突得很,但是人头皮球一幕已成为经典。
还能期待波兰斯基拍什么,何况他还是主演(其实我好生气,阿佳妮在片中故意自毁形象嘛,还要跟波兰斯基谈情说爱,要命!)
怀疑、恐惧、压迫,波兰斯基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对人性的质疑。他眼中的世界从不是美的,是繁复的,冰冷的,令人不舒服的。正如欠缺了希望的绝望是不完美的。他的方式不是令我喜欢的。
外来户小职员在巴黎被看低的苦恼经历,波兰斯基喜剧演技真心不错,女装瞎眼。不强调叙事所以没有深虐深疯的爽。两层眼睛的梗原来出自这里。我和我的头or我和我的身体这个问题超级嗲
《怪房客》的怪异是来自于人的心里,来自于我们对周遭的不确定和不安定性,来自于我们对人的设防和被设防影片的结局,那一声喊叫,就是惊恐和对人性疑问的总爆发。我们因为他人的对应而确定自我的存在,可是因为他人的目光,我们又能保持多少的自己?
因为被社会斥拒而产生的恐惧,不仅仅来自外部,也出于一种小心翼翼的自我调适,你以为你一个低劣品、外来者变得更讨人喜欢、更低人一等就能融入环境吗?结局只能是丢失了自我,被影子吞噬。
那啥 这不就是用神经病的方式讲了一个神经病患者的故事么?毫无信服力好不好 难怪当年口碑票房双败 优点不是全没有 惊悚感营造得还行 波兰斯基自己演得好猥琐好像个GUY 邋遢古怪放荡的20岁的阿佳妮依然是个女神啊
自己吓自己。波兰斯基的暗黑功力不错,暗示外来移民者和法国社会的格格不入和自身焦虑。就是阿佳妮戏份少了些没有物尽其用。《春的森林》金发萝莉伊娃爱洛尼斯科也客串了一下。
波兰斯基早期心理惊悚佳作之一,展现一个外地人在邻居的冷漠猜忌和排挤之中走向疯狂的过程。波兰斯基近乎本色出演,而阿佳妮是怎么打扮都美艳无比。配乐和布景都极度压抑冰冷,开篇公寓综览和结尾舞台化长镜头惊为天人,篮球变人头,墙洞牙齿,厕所与木乃伊,异装与受害妄想,纸板化的椅子。(9.0/10)
一会法语一会英语结果导致怎么调都会出现令人头痛的配音情形;阿佳妮的眼睛居然完全被眼镜和眼影遮住了,结果真像个风尘女的样子;最后十分钟太强大了,缺陷还是前面几处看似要展开的情节很遗憾没有下文;这个公寓匿名投诉、投票赶人的情节我之前究竟是在哪看过???
边缘疏离,看客心理,被窥视着的逼仄空间,凝滞而生的幻象与疯狂。阿佳妮风华绝代但未参与实质剧情,波兰斯基的局促自卑下隐隐蕴含着爆发力。剧作不算出色的一个,运镜却依旧耐人寻味。
重看。强力聚焦有效达成认同,整体处于悬念中,但进展里发生了不当分裂:一是故事未失其现实性,而客观因素不足以导致最终悲剧,则肇因仍归咎于主观,批判未展开;二是认同基于主体,但主体自我分裂妨碍了更进一步的移情,这在内部形成不当反讽,主体自身处于被反讽位置,悬念被解构,张力就丢失了
吸取可可的后窗是邻居即犯罪,波兰司机的后窗是邻居即地狱
波兰斯基的独角戏,阿佳妮成了可有可无的花瓶。手法沉稳老练,但剧情不够抓人,使主人公趋于崩溃的成因展现的力度不够。
神秘男子遭遇极品住户,鬼屋公寓接连发生惊奇一幕。是奇葩邻居故意刁难,还是异装男子故能玄虚,请看波兰斯基时间,真相只有一个。
身份认同来自外来人的恐惧、猜测与邻居的刻薄。幻想中,男主感到邻居在设计害他,他同情的女人被抓住(面具与残疾),牙被拔出,想要的烟拿不到,头被踢到天上,厕所矗立的人(信念)消失(漆黑、而后变成西蒙周)。他只有蜷缩进西蒙周的体内,在众人掌声中纵身一跃。阿佳妮的良性引导收到污染。轮回
不能和圣婴挨着看
阿佳妮!~!~~~
究竟是谁怪,这是个问题。不合时宜的友善,非逻辑的谜团,性别的倒错,现代生活的扭曲与乖张,被模糊掉的正常性。他人即地狱。超现实的,对建筑的两次细致环顾,天井内的舞台与观众,梦魇,成为失去面目的一声尖叫。波兰斯基自己来得太合适了,阿佳妮即使这样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