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片以鲊岛上太家族一家的命运为主线,探讨了许多值得深思的问题。该片由今村昌平导演,在1968年完成,影片的主要框架根据一部话剧改编。太家族一家的系谱图如下: 【注】此处不能插图,完整版见:http://www.douban.com/note/260323188/ 这一系谱图并不能完整反映太家族的系谱,原因主要是影片对于人物的谱系交待是有选择的,以至于我们尚不能全面的了解每个人的亲属关系。 首先谈谈这一家的乱伦情况。乱伦通常是指在直系血亲之间发生的性关系,如父女、爷孙、兄妹、姐弟之间的性关系。乱伦可能的结果是孕育出有一定生理缺陷的后代。根据影片提供的信息,爷爷曾和其女,即第二代中在剧初就已去世的那位女性发生过性关系;根吉(兄)和太马(妹)之间,相互倾慕,是否发生过性关系不详;而鸟子和龟太郎的父母为何人均不详,但鸟子时常呈现精神恍惚,疑似乱伦结合的产物。 接着谈谈鲊岛上的乱伦禁忌。对于乱伦禁忌的起源尚无定论,但使乱伦成为一种禁忌,其前提条件是人们生活在一个群体中,而这一群体出于群体利益出发,由一个群体中的权威对乱伦行为当事人进行公开的惩戒,久而久之,这一约规就内化至整个群体中的家庭教育中。纵使已将一种行为形塑为禁忌,但尚不能完全预防这一行为的发生,因此也一定会产生惩戒这一行为的约规。 在鲊岛,世俗首领龙立元制定了一种方案来惩戒太家族。根吉需要一直带着脚铐在家门口的一个低洼处挖石头,太马则由龙立元代为“照顾”(实际是霸占为妾),龟太郎不能参加村里的传统节日居酒屋节,太家族一家不能出海捕鱼(也不能分到村里人捕来的鱼,只能捡剩下的鱼),村里的人不得和太家族一家老少接触。总之,这一家族处在被鲊岛居民孤立的状态之下,而他们摆脱这一命运的唯一希望就是使家门口的红色巨石落入坑内,以便制造出一块土地用来耕种供奉给神明的稻米。 这一方案似乎被太家族一家接受了,但事实上,这一过程充满了反抗。这也是该片精彩之处,即通过刻画人物的心理及行为,展现了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而非千篇一律的人形木偶,更进一步探讨了人性的复杂性。 根吉是太家族中最具反抗性的一个角色。在他心目中,之所以会执行龙立元的方案,是因为他、龙立元以及岛上另一个名为“一元”的人是曾一起参军的战友,在岛上,人们都不与太家族来往,只有他的战友除外,他看重的是通过这一方案让太家族重新得到岛民的认可。可与此同时,他时常制作火药并埋在村中的森林里,以便在夜里取出用以炸鱼,改善家中的伙食;他一有机会就和太马进行缠绵。但这些行为都得到了残酷的惩罚。在他偷偷捕鱼之后,爷爷鞭打了他100下,其中50下是用来惩罚解除脚铐,50下是用来惩罚偷捕,而许多岛民在坑边围观,大声数数以监督爷爷的鞭打;他与太马的每次缠绵都会引起龙立元的怒火,他会将怨气通过性虐待的方式发泄在太马的身上,而岛民亦会在坑边铲石,攻击无处可躲的根吉,让根吉不得不求饶。这些惩罚让他渴望离开这个让他看不到生活希望的地方。他在一次和龟太郎谈话的间隙谈到了如果红色巨石落下来后,他要去一座西方的无人圣岛上开始新的生活,在剧末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关于他的结局一会再叙。 相比之下,龟太郎并不是一个反抗性那么强的角色,在每次他的个人感情与他的身份产生冲突时,他总是会选择做与他的身份相符的事。与父辈的理想不同,龟太郎渴望去东京,在他的潜意识中,东京寓意一个典型的“美国梦”所在地。在那里,只需自己奋斗,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作为鲊岛的一员,和他的家人相比,他是一名充分接受并内化了这一社会中的“集体意识”的社会成员,他会时刻提醒自己——“太郎,你不可从心而欲,不可越轨”。而作为太家族的一员,他会和岛上侮辱其家人的青年“拼了”,但他试图借助其对岛上规约的理解力,去“驯化”越轨家人的努力仍更占上风。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成为了从东京来的制糖厂的技术员的助手。技术员作为一个“文明社会”所孕育的个体,在遭遇鲊岛习俗时,遇到了诸多不顺,迟迟未能完成修建一口机井的任务。技术员虽然身为制糖厂大BOSS的女婿,但还是在郁闷的心境下,半推半就地和鸟子成为了一对无人祝福却自得其乐的神仙伴侣。就在鸟子怀孕的档口,糖厂大BOSS再一次出现,将鲊岛开发的策略从发展制糖工业改为旅游业,技术员也因此被带离鲊岛。而在龙立元心中,鸟子肚中的孩子,不啻为一个隐患,万一将来事情真相被大BOSS知晓,两者合作的前景或多或少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在龙立元的交待下,龟太郎先是带鸟子去日本内陆做流产,后是带鸟子到一个悬崖逼迫其跳崖(影片强调这是当地保持低生育率的一种“丑陋”的习俗)。这一次,龟太郎成为了鸟子生命的断送者之一。 龟太郎亦成为根吉和太马生命的直接终结者之一。在又一次龙立元在对太马进行性虐待之时,根吉也正准备找太马,而就在根吉遇见这一幕并打算用石头将龙立元掷死时,龙立元突然自行暴毙。根吉与太马随后踏上了一艘小船,并载着一元给他们的活鸡,打算驶向西方圣岛。他们在岛上畅想未来时,岛上的人们正在庆祝居酒屋节。轮到龙立元在居酒屋发言的时候,人们发现他不见了,在进行了一系列仪式后,村里的小伙子上了两艘小船,去寻找根吉与太马,而龟太郎亦在其中。根吉所在船上的马达是龟太郎之前安装的,只能坚持一会儿,之后便只能利用风力了,于是他挂起了一盏红帆。没多久,另两艘小船上的人们就发现了红帆,他们带上代表诸神的面具,驶向根吉与太马。龟太郎想要脱下面具,扔下船桨,但被拦住了。根吉被“诸神”手中的船桨打至半死,后坠入深海,被鲸鱼捕食;太马则被绑在红帆中,飘零在海上。 以上两幕虽非太郎所愿,却着实发生了,这也成为了他思考自身存在的出发点。在技术员的帮助下,他在东京工作生活了5年,但随后又回到了鲊岛。他的理由是,已发生的一切仿佛近在昨日,时时萦绕在他的脑中,让他无法释怀,反而充满困惑。 这一困惑并不独为太郎所有,似乎也是导演抛给我们的问题。违背己愿而行事,似乎正在龟太郎短短几年间行为的写照。作为一个社会决定论者,法国学者涂尔干曾从社会整合这一视角探讨这一现象。他提出了“机械团结”,意指在传统社会中人们的结合关系是以“同质”为基础的机械结合关系,这种关系会产生一种惩罚性的社会规范,其基础是把个人同化为具有共同信仰和感情的整体,其团结的取得是以牺牲个性为代价的,通常与周期性的宗教仪式紧密联系在一起。在这种社会中,个体身份的独立性与生计的自主性成反比。 这种观点似乎可以把太家族一家命运的始作俑者推给抽象的社会,尽管社会的实体是每一个社会成员,但却勿需对此担责。另一个法国学者布厄迪尔强调个体的能动性,亦即社会与个体之间的辩证关系。不消说,龙立元等岛上的权威人士在暗地中代替社会成员行使了惩罚权,并操纵了岛上的社会生活。 无论是当时战败不久的日本社会,亦是当下我们所处的社会,社会团结方式已与鲊岛所呈现的“机械团结”不同。但我们是否可以大胆假设,被现代性冲击的社会,已将“机械团结”的精髓化为社会基础的一部分,并未将其彻底冲毁。而导演的努力,则是通过对“他者”的细节刻画,反衬出己身社会中被人忽视的一面,一种遁于无形却牢牢捆住“现代人”的“集体意识”? 短短几年间,太家族的命运编织进了岛上的传说,一块海边的石头据说是鸟子在思念远方的情人,海面上若隐若现的红帆则是太马在海上漂泊。或许这将会成为说书人未来吟唱的文本,太郎哭泣与觉醒的地方。
今村昌平拍爽了吧,这部颇具马尔克斯特色的宿命史诗。个体与他人各负各自的牢笼,在让自我舒适的温泉(旧秩序的温水煮青蛙)里一起成为待出售的地狱鸡蛋。新生代在一系列反抗和失败里终于认识到自己作为催化剂的真正位置:是不是你无所谓,也可以是别人,个体只作为介质填充到空白的位置里。反抗背景和传统,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是对自我的杀害:这也是《复仇在我》里未能弑父成功的原因。判断一个人是什么样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么,他说什么完全不重要。甚至于在本片里新生代是作为传统的帮凶一齐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片尾的父亲也与开头的猪完成重合),进而维护传统秩序。借此片反思一下大陆西北农村的问题,很多时候解决之道也只能是自生自灭。想要改变救赎他人的愿望固然美好,但愿望实现得了与否才是重中之重。想说一个比较负争议性的观点: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个体仍具有选择的权力与权利,如若一个人不喜欢他的环境但一边抱怨一边仍未作出实质性改变就说明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想改变的,借口只是一块遮羞布。
想起08年才通电的坝美村了,曾和那里的村民聊起过他们村开发派和固守派间的争端,夹杂着zb和zf的入局……
远古至今,人与天地之间,人不断设法挣脱天地束缚大踏步迈进;人与人之间,站队后的斗争花样繁多难度不断升级;人与自己,伴随着意识形态各种超我的出现,也开始有了隔阂分离……从远古的食物链,到人吃人,再之后人打造出文明面具,用文明吃人,当然一定程度也会反噬己身……
人类社群,从围绕“求生存”来构建文明体系,再到围绕“求发展”去构建新的文明体系,还要扫清消解旧文明体系。手段方式不论,或狠戾或粉饰太平的狠戾……
今村这部68年的影片着实入木三分,面对新文明体系的权压和利诱,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消灭或逃离,成为古董成为历史或是歌谣,屏幕外的你我唯有叹息。
btw:动物镜头,各种“拟生”(和拟人相反),神来之笔,有寄居蟹一样的技术员,也有断尾求生的村民们……妙哉!
大师们对“人”这种捉摸不透、形态不定的生物的洞察还真是透彻啊!《楢山节考》是以亲情为切入点来折射最本质原始的人性,而《诸神的欲望》是以情欲为出发点,殊途同归。
本片中有大量关于动物行为的特写镜头,蜥蜴、猪、鲨鱼、皇蛾、蛇….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热带动物和昆虫。其中蛇的镜头反反复复出现了多次,不知是否意指伊甸园中诱惑了亚当夏娃的那条“蛇宗”,也是暗喻人最本质最原始的性欲情欲。这些对岛上动植物的特写也呼应了片名中的“诸神”,海月岛的岛民们以自然万物为神,在这个落后于陆地50年的原始岛屿中,现代科技的阴影虽然已躲在暗处窥伺着,但还未开化的岛民们仍然保有相对本能动物性的一面,以自然万物之灵为敬畏之神。
影片中频繁出现从动物特写切回人的镜头,常常令我感到困惑:在海月岛上,人和动物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或许本片的悲剧就在于,本来和动物不存在本质区别的人类,因为社会的形成,社会伦理的产生,而被迫压抑甚至于放弃自己的动物性本能,在个人意志得不到尊重与考虑的前提下,硬生生统一进化为“人”。
那如果我不想做人呢?如果我想保留我的动物性本能,在岛上做一只飞蛾,一条蜥蜴,一头猪呢? 如果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一块儿做“神”呢?大可不必有这样的顾虑,因为人的社会容不下这样的反叛,不做人便不容于社会,却也不能流放自然做“神”,因为坏了“做人”的“规矩”,所以就冠上“渎神”的名义处以极刑。“渎神”的罪名也是极大的讽刺了,不做人而去做动物,不正是对“神”最崇高的敬意吗? 反而要为此而受到迫害。
至此我才终于明白根吉和太马的爱情悲剧有多么动人。他们是肯反抗的,为了能真正拥有彼此,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肉体上精神上的摧残劳作都愿意数十年如一日般的忍受,这样的相爱是长久而辽阔的,痛苦的朝朝暮暮因为对未来日久天长的厮守的美好向往而变得可以忍受了。根吉数十年如一日地戴着脚镣敲打巨石,太马默默忍受着龙大人的身心折磨,这对爱而不得的兄妹、情人,因为相爱,因为想要顺从自己的本心本性本性,遭到了人类社会的放逐。他们不要做人,宁可做一条鱼,一只鸟,一头猪,只要能够在一起。可是社会不让他们不做人,却又把他们折磨得不像人。
当龙大人代表着全村人的意志,大声疾呼为了全村人的福祉,根吉和太马必须分离,必须赎罪的时候,很想借太宰治之口问问他:“你所说的世间,不就是你自己吗?”
片中太马伤痕累累的胸部出现了多次,其中有两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次是龙大人恶狠狠地用手指死死抓着太马的胸,逼问她和根吉是否有过肌肤之亲。无论太马如何否认,龙大人就是不肯撒手,一直折磨到她求饶不止才罢休。还有一次是根吉死死抓着太马的胸,疯狂地吻着,根吉迫切第想要拥有她,想要进入她的身体,但是兄妹两人始终活在伦理的重压下,拼了命地抵挡那比海还汹涌的情欲与爱意,最终也不曾逾矩。两相比较之下,满口仁义道德的龙大人暗地里净行苟且背德之事,而被视为畜生的根吉却苦苦挣扎着守护最后的伦理底线。
影片末尾中全村壮汉集体出动,乘两只小舟追上了私奔的根吉和太马,活生生打死了根吉,将太马绑在桅杆上等死。又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所谓Ji体主义的“吃人”的本质。在这样一个崇高的口号下,个体的生命尊严与意志是无立锥之地的。虽然挥桨杀人的村汉们可能并无暇思及即此,他们只想活着,种甘蔗,生孩子。
根吉与太马的悲剧是外显的,矛盾是激烈的,死生是痛快的,从这一层面而言,他们的悲剧是幸福的,甚至幸运的。相比而言,小龟的悲剧是沉闷压抑而无法排解的,他的梦想经历了反复的幻灭,他既无法彻底拥抱现代都市文明,也无法服从于海月岛的原始生活,他的人生在两种文明、社会和家庭的拉扯中一步步走向毁灭。在他的生命状态还未成型的时候,每个人似乎都想来掺和一脚,把他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进而为己所用。每个人都想要利用他,没有人在乎他的意志。他渴望去到东京,永远摆脱海月岛的落后,为此他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为了讨好技术员,他献上了他的妹妹。等到有家室的技术员要摆脱他的妹妹时,他又不得不送妹妹去陆地打胎。为了能在海月岛上继续存活,他也登上了讨伐父亲的小舟,并旁观甚至参与了处死父亲和姑姑的全程。他默默地忍受了周围的人事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枷锁,昧着自己的良心和本性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抉择,然而在终于来到东京以后,他的梦又一次碎了。不知是来自过去的阴影始终挥之不散的纠缠带来的内疚,还是对都市繁华的无所适从,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海月岛,然而一切都物是人非了,牺牲了一切的小龟得到了家破人亡的收场。他的悲剧始终是隐忍的,像一把极钝的刀给人的凌迟,死亡的解脱来的太迟。
或许在太家人中,只有鸟子是最自由的。她看似疯疯癫癫,将本能欲望无差别地展现给每一个男人。因为她痴痴傻傻的,所以她得以免受社会伦理的荼毒与迫害,自由地向任何人献出自己的爱恋与身体,不受道德伦理的束缚。她可以爱爷爷,爱爸爸,爱哥哥,爱所有的男人,坦诚而肆意。最令我动容的是,她的肆意并不是滥情或纵欲,她不刻意节制自己的欲望,但对所爱之人葆有发自内心浑然天成的眷恋与忠诚。对她而言,爱的最高形式不是一生一世身体和灵魂完完全全属于同一个人,而是完全顺应本能本性本心去爱她爱的所有人,这是不容于现代伦理的爱。
草木走兽何以被岛民奉为诸神?大概就是因为它们有爱与欲的自由。鸟子因为“失智”而拥有了“神”的自由。她没有吃过智慧树上的果子,方能继续留在伊甸园。可惜人世间是容不得“神”的,我们不肯给她完全的自由,要她爱上一个平凡的男人,让他来摧毁她的自由。
影片中所有有关现代文明与原始本能的冲突都是无解的,只要还活在人类社会一天,我们就要时时刻刻对抗自己的本能,永远背负着自我意识和社会伦理的枷锁而生活。那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如果一定要冲突流血的话,想成为鸟子,成为太马,成为根吉,为了爱和欲望变成一只蜥蜴,一条毛虫,一头猪吧,只要能和心爱的人一起。
道德与恶的不一致。道德标准的不一致。不道德并不等同于恶,道德并不等同于善。家庭成员的乱伦是真实的,欺骗是真实的,愚昧是真实的,文明是真实的,相互之间的碾压侵占,也是真实的。如果认同事情的真实性甚于道德性,天地便是不仁不义,诸神便是捉摸不透,
理想中的人性大概是期待根吉兄妹最后能成功逃到圣岛上,真实发生的大概是如电影讲的那样。太家族的一家人都没有怨气,大概是因为他们服务服从的是神,龙相反,龙恨死了根吉,折磨太马。
三个小时太煎熬了,但是很值得!CD1:t89a37ad3e CD2:t82f31ceaf 字幕:http://shooter.cn/xml/sub/146/146372.xml
日本最好的导演是小津和今村,二人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一正一邪!小津的电影极正,人性美好的一塌糊涂。今村的电影极邪,各种怪力乱神。
人性之恶的全方面表现,与世隔绝小岛上的残酷寓言故事。时代变化,岛屿变化,人的恶却毫无改变,美丽岛屿里面暗藏了多少的泪与血。 8.8分★★★★☆
今村总是抓住人性最根本的丑恶去拍电影,下半身,愚昧无知。兄妹,父女之间的纠葛,今村之邪,乃人本性之邪。片子中间的弹唱超赞!
动物和人在今村昌平镜头下都呈现诡谲邪魅之息 也要承受自然的暴虐之力 相对来说红绿打光以及全息影像就太直白刻意了
“我将书写蛆虫,至死方休!”之极致
现代文明的来历显而易见暴露在今村的自然主义画面当中。远古时期那种天人合一的宇宙观最终被资本挖掘机切断了尾巴,而此时《诸神的欲望》也由舞动身躯的灵蛇变成了压抑人性的石头。在法律、道德以及科学都还是元初形态的小岛上,拥有神权的人戴着神的面具大肆施展着野兽的行动。伏在黑暗中真正的神睁圆了明灯似的眼睛,审视着这个彻底被遮蔽、异化和改写的现代世界。
戰後與民俗是今村電影的兩大母題,日活時代的張揚與辦學後的圓融是今村風格的兩種分野,《諸神》則成了這四者的分水及交界。水壩建設衝擊了小島,將傳統文明的人倫與性事「洩洪」,沖刷的力道即視覺的力道,視覺的力道即生命力的體現。只是,然後呢?顯然無人得以解答。
生猛无比,今村昌平如同一个人类学家,对岛国文明进行了一次溯源式的田野调查,宗教神性与动物性本能主宰了小岛民众的潜意识,现代性(技术员)的介入考察是原始与现代文明的碰撞,固守于原始文化的岛民面对现代性进行围剿并同化,丧失了进入现代性的契机。而结尾则是一种被迫现代化的隐喻,火车带着旅游客驶入甘蔗地,象征着原始文明彻底被现代文明征服。结尾,两个女性成为文明最后的点缀,鸟子的奔跑幻影,太马的海上流放,一声巨响,一阵呜咽,如同诸神审判的时刻。
1. 如果这是冲绳岛上的事儿,我要联想到白种人对印第安人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原始文明不可避免的就要遭遇所谓先进文明的入侵,渗透,方式总是像结尾处那样,当所谓文明要干坏事儿的时候,他们模糊了自己的面目,戴上了面具,自欺欺人,给自己的侵略找合理性。被侵犯的原始文明,被迫改变,往往失去了
这电影太厉害了,原始人类的淳朴、愚昧、豪放、狡诈、残暴与文明人的守则、进步、克制、贪婪、颟顸自负……种种善的、恶的、单纯的、复杂的人性,琳琅满目挂满一身。
三星半 兄妹乱伦 岛民心理 民俗学 人性恶面-虚无性 今村昌平的第一部彩色片 原计划于6个月完成 前前后后花了18个月 费用严重超支 票房一塌糊涂 拖垮日活
一部庞大、令人不安、雄心勃勃的怪异史诗,讲述了快速现代化的日本领土边界内的社会冲突。它发生在虚构的南部卡鲁吉岛上,那里古老的部落习俗和万物有灵的崇拜仪式仍然牢牢地控制着大多数居民(尽管不可避免地松动了)。叙事冲突源于外人想要将可耕地变成甘蔗种植园,并利用该岛作为旅游目的地的企图,实际上也是一种来自东京的资本主义进程与原始部落文明的相遇。但商业和技术效率的力量没有准备好应对他们遇到的土著人口顽固的天性,甚至迫使他们屈从于本地的神话和禁忌系统。电影特别有效地提醒我们,人类的起源故事的重要性,关于我们是谁,我们来自哪里以及我们所居住的社区的走向,因为这些故事确实对于生命形态具有深远的影响。作为一项非凡的昆虫学研究,它涉及过去传统的保存与快速现代化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冲突,短短五年,历史变成了传说。
首先请收下我的膝盖,今村昌平是当之无愧的我最喜欢的日本导演之一。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论这部电影,一天有24小时,这部电影花掉了八分之一,可是我却感觉过了一整天那么久。岛上的生活是与世隔绝的,居民们没有经过文明的洗礼和教化,他们专制愚昧甚至没有开化,敬畏自然同时信奉神明,就像岛上千奇百怪的动物一样野蛮生长,神性和动物性展露无疑,在这个封闭的社会丛林中,女人可以用来共享,也可以被神灵附体祈福消灾,工程师来寻找水源被同化到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当新机场落成,代表工业文明的火车冒着滚滚浓烟驶入岛上的丛林之时,那群衣着光鲜的游客一边喝着可口可乐,听着岛上关于石头的传说,或许只有那个铲煤的年轻人恍惚记得多年以前这个岛上曾经发生了什么,红色帆船孤零零在海面摇曳,疯女子恍惚间一闪而过。
@ Ozubook|看前完全不知道有这么长,选的观看环境很正确。上半身很高兴看了部杰作,下半身很高兴因为那谁的腿和屁股看了个尽兴角色还惨死喂鲨鱼 | 补充:今村说拍这部的时候对演员这类人整体都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但是后来《复仇在我》的访谈里提到对演员印象有改观+三国是好演员,看来在这部里的合作还是愉快的。三国拍摄时差点因为破伤风丢掉一条腿……
真的是今村第一阶段作品里缺乏可看性的巅峰了,生生就是论文啊
#79威尼斯#开场前日本制片人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懂,全片漫长的三个小时,一直处于一种觉得好变态不想再看了,一边又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的矛盾心态中。集齐乱伦、迷信、疯女人、性、父权、大公司、原始社会、霸凌、神鬼故事、歌谣、隐喻、风景于一体的大杂烩,绝对是日本人才能拍出的那种电影。隐约像懂了导演想表达什么,又隐约不懂。
关于日本起源的神话就是一对兄妹发生性关系繁衍子孙,就连夏目漱石的年代堂兄妹也是可以成婚的,因此乱伦情节在日本真的非常重要。三国连太郎远看像三船,近看像仲代,但他是佐藤浩市的爸爸。
天哪。。。。神作啊。。。。。。
今村昌平的又一部蛆虫人类学寓言。1.对人性中的贪婪与欲望的深邃剖视,无论是被陋俗传统压制的岛民,还是现代技术文明的殖民客,都写满了“恶”字。生殖崇拜、乱伦情结、被当作统治工具用的泛灵论宗教与盲目迷信的群氓。2.摄影极佳,大量远景固定长镜,恍若远远静观的窥视点,还有不少前景遮挡后景人物的特色构图(牛、灯、无关的人、植物与门框)。3.但并非纯粹静观,譬如爷爷魂魄附体鸟子时的倾斜俯瞰镜头、显灵的魂像,以及结尾"复活"的鸟子在火车前奔跑。4.契如[楢山节考]对位的热带孤岛&村民口中杀死集合迟到者与推孕妇下悬崖的控制人口旧法。5.动物隐喻:海中生物、【蛇】、蜥蜴、蜘蛛、枭,被推土机碾过只留一截跳动尾巴的壁虎。6.坐土制轮椅的说唱者不断复现,动听,兄妹神建岛似宙斯与赫拉。7.面具与弑父,望夫石,血色红日&赤帆。(8.5/10)